(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
穆笙郗琳照例学习进步的同时，也分出了不少时间去设计混乱幻梦境。
期间，终于将【混乱】重视起来的穆笙，也在这段时间里对【混乱】进行了深入研究。
穆笙因此对混乱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过去，穆笙只把【混乱】技能当作控制技能，认为只是临时影响人精神的手段。
但穆笙亲自实验后发现，【混乱】还能是个洗脑技能。
这里的洗脑，可不是指将人变成疯子。
而是……变成理智的疯子。
比如，穆笙在幻梦境的世界观内设定出一个不存在的神后，就可以通过【混乱】配合幻梦境，对幻梦境内的人进行洗脑。
持续性的洗脑过后，这人的精神就会被扭曲，坚定不移的相信，这虚构的神，在现实里也是存在的。
不过，【混乱】的洗脑效果也仅限于此了。
被洗脑的人虽然会相信那个虚构的不可名状之神确实存在，但却不一定会去信仰，也有可能厌恶、排斥。
因此，穆笙称这种现象为理智的疯狂。
疯狂在于，把虚构之神当成了真实。
理智在于，接受了疯狂的设定后，还能理智思考。
但对于穆笙得出的这结论，墨钥有不同看法。
墨钥觉得，这种状态也只有在穆笙身上，才会是理智的疯狂。
而对寻常人来说，把虚假的世界观当作真实，就已经是疯狂的开端了。
比如一人把诸神游戏的世界观当作现实，认为世界上当真存在诸神，而诸神游戏也确实来自诸神。
接着这人不论是去信仰这些神，还是排斥恐惧这些神，都会逐渐变得神经质，甚至影响正常生活。
也只有穆笙这个理智的疯子，拿自己做了洗脑试验后，才能继续是理智的疯子。
这些天，穆笙设计游戏世界观的同时，也确实是拿游戏世界观，直接在自己身上做起了实验。
他就是以完全理智的状态，看着自己在混乱的影响下，总是下意识相信自己亲手设计出的虚假世界观是实际存在的。
甚至主动将这虚拟世界观与现实世界观融合起来，拿虚幻的世界观解释现实现象。
他这才得出了【混乱】的洗脑效果。
而穆笙敢拿自己做洗脑实验，自然是有自信抵抗这影响的。
实验过后，随着穆笙不再刻意保留混乱的影响。
他的错误认知，就在他强大的意志力矫正之下，恢复了正常。
这一操作，墨钥总觉得莫名熟悉。
嗯，不就和穆笙犯疑心病的时候一样嘛……
混乱带来的错误认知，其实就和穆笙犯疑心病时诞生的怀疑类似。
这些怀疑源自现实，在情理之中，但又毫无根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就如神的存在。
只要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神不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神就是存在的。
怀疑也是如此。
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无法证明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那这怀疑就是对的。
但穆笙不是这样自欺欺人的人。
这么多年下来，穆笙总是沉浸于各种怀疑之中，反而因此练就了一身排疑的本事。
那些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的怀疑，穆笙或许会为此烦恼，但却绝对不会让它影响自己的行为方式。
以“怀疑妻子给自己带绿帽的丈夫”为例。
穆笙这样的丈夫起疑之后，对妻子的态度不会改变一丝一毫。
而不像某些人一样，还没影的事，就当作现实看待，对妻子的态度也变得阴阳怪气。
结果最后查出来只是个误会，那得有多尴尬？
而穆笙容易起疑的同时，他也足够理智。
……
这天晚上，
郗琳的小宇宙内，
唯一一颗行星所承载的混乱幻梦境里，
郗琳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阴暗而诡异的树林内。
此时，她正靠着一棵树坐着。
冷静的观察四周，郗琳发现，这树林里弥漫着淡淡的灰雾，安静的可怕。
此外，这树林里的树木都没有叶子，枝干还扭曲得如同充满痛苦，让人有些感同身受。
可……树木怎么会有痛苦？
郗琳不禁皱起眉头，感觉这地方很不对劲。
同时，她开始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处于这个地方。
然而不等她想起什么，不远处的灌木里就响起沙沙声，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郗琳连忙站起身，警惕地看向灌木。
沙沙声越来越响，显然是什么东西在接近。
意识到这一点，郗琳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寻找起了可以当作武器的工具。
唯有如此，她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
幸运的是，郗琳就在自己脚边，发现了一根看着就很坚实的直树枝。
这树枝已经被剃干净了枝杈，一头粗一头稍细，形似棒球棍。
看着就让人觉得，这是如今再好不过的自卫工具。
郗琳赶紧蹲下身，将这木棍捡起来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她安心了不少。
而这时候，灌木里的沙沙声也彻底变得清晰。
通过昏暗的光线，郗琳已经能从灌木的缝隙里，看到深处的灌木在摇动。
来了！
很快，通过灌木接近的存在，就露出了真面目。
这是一具满身都是缝合痕迹的肥胖尸体，如同碎尸后缝合而成。
这缝合尸的头颅没有五官。
该是眉毛的地方空荡荡的，眼眶里也空落落的，只余两个空洞。
鼻子和耳朵已经被割去，耳朵也就算了，被割掉的鼻子非常丑陋。
而嘴巴则如同身上的疤痕一样，是被缝起来的。
此外还有头顶的四周，被插了四根铁棍。
若是开了颅顶，应该能看到这四根铁棍构成了“米”形。
如此狰狞的头颅形象，看得郗琳瘆得慌。
这里到底是哪？
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心里刚这么想，郗琳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朦胧间，她仿佛看到自己提着一根木棍，冲向了眼前这只怪物。
然而她手中向怪物头颅挥去的木棍，却被怪物轻易抓住，下一刻自己也被怪物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眼前一黑，郗琳从朦胧的幻象中脱离。
她喘着粗气，缓解莫名诞生的窒息感，仿佛当真体验过刚才朦胧看见的那一幕一般。
接着，郗琳看看不远处缓步走来的怪物，再看看手上与幻象如出一辙的木棍。
这沉淀木棍带来的安全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时，郗琳觉得，自己刚才绝对是预知了未来。
若是像幻象中看到的一般，不自量力地去挑衅这只怪物，绝对会死！
心中有了计较，郗琳缓慢后退，准备找机会逃跑。
不过没退几步，郗琳的后背就骤然撞上了什么，让她悚然一惊。
对了，是树干！
在做出过激反应之前，郗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背靠树干坐着的，现在这树干就还在她身后，后退自然会碰到。
想到这一点，郗琳忍不住想抬手拍脑袋，她总觉得今天的脑子很没用。
不过为了防止刺激到眼前的怪物，郗琳终究没做多余的动作。
背靠树干，郗琳紧盯着眼前怪物，同时也用有余光观察了一下两边，寻找起退路。
有了刚才树干的惊吓，郗琳这时候完全不敢绕过树干，继续用后退的方式移动。
谁知道绕过树干之后，后面还有什么鬼东西？
郗琳光是想想，就觉得如芒在背。
简单观察过后，郗琳从右手侧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退路。
那里的地面没有灌木，不会阻碍她移动。
同时，那里的树木也比较密集，会对眼前是她三、四倍宽的肥胖怪物造成阻碍。
心有定计，郗琳不再犹豫，立马爆发全部力量，拖着木棍向树林跑去。
虽然木棍的重量对于逃跑是不小的阻碍，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其他类型的怪物？
还是先带着这木棍比较安心。
心中没有思索太多，郗琳甚至没去观察那肥胖怪物有没有追上来。
她拼劲全力跑向目的地，钻入不算宽的树干缝隙间。
总算摆脱它了！
郗琳可以确定，她刚才经过的那两个树干之间，绝对不是那怪物能通过的。
继续往前跑了段距离，郗琳转身以侧移的方式继续前进的同时，扭头看向身后。
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怪物就已经出现在了最外层的树干中间，安静站着，幽幽地看着她。
郗琳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虽然那缝合怪物没有眼睛，但郗琳却莫名觉得感受到了它的眼神，一种看着猎物奔向陷阱的眼神。
郗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想到这些，但她总觉得自己想到的没有错。
或许……前路并不安全？
“砰”
由于想得太多，没看路的郗琳没多久就撞到了一棵树，被撞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
揉了揉护在身前的手臂，郗琳意外没觉得疼痛。
于是她用这手臂，有些懊恼的锤了锤脑袋。
她总觉得，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否则又怎么会总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临时扭头看看也就算了，还想事情，岂不是蠢透了？
反正已经确认缝合怪不会进入这密集的树林，郗琳决定不再观察后方，而是认真看路。
此外，跑太快也不安全，要小心点前进。
然而刚做出决定，郗琳就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摔倒了。
不对，不是摔倒了，是她的脑袋掉了！
脑袋向前滚了几圈之后，郗琳正好看到了自己身体。
眼前那具无头的身体，正被一只倒吊着的巨型蜘蛛抓着。
而蜘蛛的口器，就正好处于断掉的脖颈处，正在吸食黑色的……血液？
为什么她的血液是黑色的？
这还是血液吗？
不对，她为什么那么久了还能思考，甚至没怎么觉得恐惧？
迟钝的脑子，配上流着黑色血液的身体……
莫非，她早就死了？
想到这里，郗琳突然察觉，她尸体的脖颈上，似乎有黑色的淤青。
见此，郗琳恍然，原来她刚才朦胧间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预兆，而是回忆。
她早就死了，提着那根木棍死在了缝合怪的手上。
然后……她又复活了？
以死灵的身份复活了？
只不过没活多久，又再次死在了这貌似以尸体为食的蜘蛛口中。
想想，还真是愚蠢呢……
想着，想着，郗琳突然觉得很累。
视线变得模糊，即使眼皮没有耷拉下来，眼前的一切也逐渐变得黑暗。
这下，是真要死了？
朦胧间，郗琳脑中还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只是当光芒彻底褪去之后，郗琳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东西了。
简单看了看四周，郗琳发现……她又回到了刚醒来的时候？
也就是，背靠着那颗树醒来的时候。
接下来，不远处的灌木里会传来沙沙声，一只缝合怪会从那里出现。
同时，她手边还有那根屁用没有的木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又回来了？
莫非，这是一个会无限重置的世界？
郗琳脑中莫名冒出这样的猜测。
随着这猜测出现，更多记忆在她脑中快速复苏。
明白了一切，郗琳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唤道：“穆穆。”
随着郗琳话音落下，穆笙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样？”穆笙问道。
“咳，挺好。”郗琳回答，“要不是穆穆最后帮我屏蔽了恐惧，我大概都要吓死了，这新手引导，绝对够恐怖！”
没错，郗琳这一次又是在体验新手引导。
半个多月下来，新游戏的制作已经完成，在准备开放之前，郗琳作死地决定，要以玩家的身份体验一次游戏。
于是郗琳的这部分意识，在进入深度睡眠之后，被穆笙抽空了浅层记忆，也就是大脑缓存。
接着，这部分意识再被置于混乱幻梦境中，在混乱属性的影响下，变得迟钝，并带入预设的玩家身份，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而相较于郗琳还有穆笙保护，最后被临时屏蔽了恐惧。
其他玩家经历刚才的一切，怕是会被吓得不轻。
恢复记忆后，心有余悸的郗琳忍不住提前幸灾乐祸，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其他人的表现了！
肯定不会比她好！
毕竟她可是【混乱】的主人，受到混乱属性的影响并不严重，甚至还能冷静思考。
虽然……思考了也没什么卵用。
但总比其他人只能一次次死过来要好得多。
郗琳已经深切感受到了混乱的力量，使人沉沦而不自知的力量。
“穆穆，我们什么时候开放《旧神遗迹》啊！”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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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笙郗琳照例学习进步的同时，也分出了不少时间去设计混乱幻梦境。
期间，终于将【混乱】重视起来的穆笙，也在这段时间里对【混乱】进行了深入研究。
穆笙因此对混乱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过去，穆笙只把【混乱】技能当作控制技能，认为只是临时影响人精神的手段。
但穆笙亲自实验后发现，【混乱】还能是个洗脑技能。
这里的洗脑，可不是指将人变成疯子。
而是……变成理智的疯子。
比如，穆笙在幻梦境的世界观内设定出一个不存在的神后，就可以通过【混乱】配合幻梦境，对幻梦境内的人进行洗脑。
持续性的洗脑过后，这人的精神就会被扭曲，坚定不移的相信，这虚构的神，在现实里也是存在的。
不过，【混乱】的洗脑效果也仅限于此了。
被洗脑的人虽然会相信那个虚构的不可名状之神确实存在，但却不一定会去信仰，也有可能厌恶、排斥。
因此，穆笙称这种现象为理智的疯狂。
疯狂在于，把虚构之神当成了真实。
理智在于，接受了疯狂的设定后，还能理智思考。
但对于穆笙得出的这结论，墨钥有不同看法。
墨钥觉得，这种状态也只有在穆笙身上，才会是理智的疯狂。
而对寻常人来说，把虚假的世界观当作真实，就已经是疯狂的开端了。
比如一人把诸神游戏的世界观当作现实，认为世界上当真存在诸神，而诸神游戏也确实来自诸神。
接着这人不论是去信仰这些神，还是排斥恐惧这些神，都会逐渐变得神经质，甚至影响正常生活。
也只有穆笙这个理智的疯子，拿自己做了洗脑试验后，才能继续是理智的疯子。
这些天，穆笙设计游戏世界观的同时，也确实是拿游戏世界观，直接在自己身上做起了实验。
他就是以完全理智的状态，看着自己在混乱的影响下，总是下意识相信自己亲手设计出的虚假世界观是实际存在的。
甚至主动将这虚拟世界观与现实世界观融合起来，拿虚幻的世界观解释现实现象。
他这才得出了【混乱】的洗脑效果。
而穆笙敢拿自己做洗脑实验，自然是有自信抵抗这影响的。
实验过后，随着穆笙不再刻意保留混乱的影响。
他的错误认知，就在他强大的意志力矫正之下，恢复了正常。
这一操作，墨钥总觉得莫名熟悉。
嗯，不就和穆笙犯疑心病的时候一样嘛……
混乱带来的错误认知，其实就和穆笙犯疑心病时诞生的怀疑类似。
这些怀疑源自现实，在情理之中，但又毫无根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就如神的存在。
只要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神不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神就是存在的。
怀疑也是如此。
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无法证明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那这怀疑就是对的。
但穆笙不是这样自欺欺人的人。
这么多年下来，穆笙总是沉浸于各种怀疑之中，反而因此练就了一身排疑的本事。
那些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的怀疑，穆笙或许会为此烦恼，但却绝对不会让它影响自己的行为方式。
以“怀疑妻子给自己带绿帽的丈夫”为例。
穆笙这样的丈夫起疑之后，对妻子的态度不会改变一丝一毫。
而不像某些人一样，还没影的事，就当作现实看待，对妻子的态度也变得阴阳怪气。
结果最后查出来只是个误会，那得有多尴尬？
而穆笙容易起疑的同时，他也足够理智。
……
这天晚上，
郗琳的小宇宙内，
唯一一颗行星所承载的混乱幻梦境里，
郗琳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阴暗而诡异的树林内。
此时，她正靠着一棵树坐着。
冷静的观察四周，郗琳发现，这树林里弥漫着淡淡的灰雾，安静的可怕。
此外，这树林里的树木都没有叶子，枝干还扭曲得如同充满痛苦，让人有些感同身受。
可……树木怎么会有痛苦？
郗琳不禁皱起眉头，感觉这地方很不对劲。
同时，她开始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处于这个地方。
然而不等她想起什么，不远处的灌木里就响起沙沙声，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郗琳连忙站起身，警惕地看向灌木。
沙沙声越来越响，显然是什么东西在接近。
意识到这一点，郗琳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寻找起了可以当作武器的工具。
唯有如此，她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
幸运的是，郗琳就在自己脚边，发现了一根看着就很坚实的直树枝。
这树枝已经被剃干净了枝杈，一头粗一头稍细，形似棒球棍。
看着就让人觉得，这是如今再好不过的自卫工具。
郗琳赶紧蹲下身，将这木棍捡起来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她安心了不少。
而这时候，灌木里的沙沙声也彻底变得清晰。
通过昏暗的光线，郗琳已经能从灌木的缝隙里，看到深处的灌木在摇动。
来了！
很快，通过灌木接近的存在，就露出了真面目。
这是一具满身都是缝合痕迹的肥胖尸体，如同碎尸后缝合而成。
这缝合尸的头颅没有五官。
该是眉毛的地方空荡荡的，眼眶里也空落落的，只余两个空洞。
鼻子和耳朵已经被割去，耳朵也就算了，被割掉的鼻子非常丑陋。
而嘴巴则如同身上的疤痕一样，是被缝起来的。
此外还有头顶的四周，被插了四根铁棍。
若是开了颅顶，应该能看到这四根铁棍构成了“米”形。
如此狰狞的头颅形象，看得郗琳瘆得慌。
这里到底是哪？
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心里刚这么想，郗琳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朦胧间，她仿佛看到自己提着一根木棍，冲向了眼前这只怪物。
然而她手中向怪物头颅挥去的木棍，却被怪物轻易抓住，下一刻自己也被怪物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眼前一黑，郗琳从朦胧的幻象中脱离。
她喘着粗气，缓解莫名诞生的窒息感，仿佛当真体验过刚才朦胧看见的那一幕一般。
接着，郗琳看看不远处缓步走来的怪物，再看看手上与幻象如出一辙的木棍。
这沉淀木棍带来的安全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时，郗琳觉得，自己刚才绝对是预知了未来。
若是像幻象中看到的一般，不自量力地去挑衅这只怪物，绝对会死！
心中有了计较，郗琳缓慢后退，准备找机会逃跑。
不过没退几步，郗琳的后背就骤然撞上了什么，让她悚然一惊。
对了，是树干！
在做出过激反应之前，郗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背靠树干坐着的，现在这树干就还在她身后，后退自然会碰到。
想到这一点，郗琳忍不住想抬手拍脑袋，她总觉得今天的脑子很没用。
不过为了防止刺激到眼前的怪物，郗琳终究没做多余的动作。
背靠树干，郗琳紧盯着眼前怪物，同时也用有余光观察了一下两边，寻找起退路。
有了刚才树干的惊吓，郗琳这时候完全不敢绕过树干，继续用后退的方式移动。
谁知道绕过树干之后，后面还有什么鬼东西？
郗琳光是想想，就觉得如芒在背。
简单观察过后，郗琳从右手侧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退路。
那里的地面没有灌木，不会阻碍她移动。
同时，那里的树木也比较密集，会对眼前是她三、四倍宽的肥胖怪物造成阻碍。
心有定计，郗琳不再犹豫，立马爆发全部力量，拖着木棍向树林跑去。
虽然木棍的重量对于逃跑是不小的阻碍，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其他类型的怪物？
还是先带着这木棍比较安心。
心中没有思索太多，郗琳甚至没去观察那肥胖怪物有没有追上来。
她拼劲全力跑向目的地，钻入不算宽的树干缝隙间。
总算摆脱它了！
郗琳可以确定，她刚才经过的那两个树干之间，绝对不是那怪物能通过的。
继续往前跑了段距离，郗琳转身以侧移的方式继续前进的同时，扭头看向身后。
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怪物就已经出现在了最外层的树干中间，安静站着，幽幽地看着她。
郗琳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虽然那缝合怪物没有眼睛，但郗琳却莫名觉得感受到了它的眼神，一种看着猎物奔向陷阱的眼神。
郗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想到这些，但她总觉得自己想到的没有错。
或许……前路并不安全？
“砰”
由于想得太多，没看路的郗琳没多久就撞到了一棵树，被撞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
揉了揉护在身前的手臂，郗琳意外没觉得疼痛。
于是她用这手臂，有些懊恼的锤了锤脑袋。
她总觉得，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否则又怎么会总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临时扭头看看也就算了，还想事情，岂不是蠢透了？
反正已经确认缝合怪不会进入这密集的树林，郗琳决定不再观察后方，而是认真看路。
此外，跑太快也不安全，要小心点前进。
然而刚做出决定，郗琳就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摔倒了。
不对，不是摔倒了，是她的脑袋掉了！
脑袋向前滚了几圈之后，郗琳正好看到了自己身体。
眼前那具无头的身体，正被一只倒吊着的巨型蜘蛛抓着。
而蜘蛛的口器，就正好处于断掉的脖颈处，正在吸食黑色的……血液？
为什么她的血液是黑色的？
这还是血液吗？
不对，她为什么那么久了还能思考，甚至没怎么觉得恐惧？
迟钝的脑子，配上流着黑色血液的身体……
莫非，她早就死了？
想到这里，郗琳突然察觉，她尸体的脖颈上，似乎有黑色的淤青。
见此，郗琳恍然，原来她刚才朦胧间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预兆，而是回忆。
她早就死了，提着那根木棍死在了缝合怪的手上。
然后……她又复活了？
以死灵的身份复活了？
只不过没活多久，又再次死在了这貌似以尸体为食的蜘蛛口中。
想想，还真是愚蠢呢……
想着，想着，郗琳突然觉得很累。
视线变得模糊，即使眼皮没有耷拉下来，眼前的一切也逐渐变得黑暗。
这下，是真要死了？
朦胧间，郗琳脑中还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只是当光芒彻底褪去之后，郗琳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东西了。
简单看了看四周，郗琳发现……她又回到了刚醒来的时候？
也就是，背靠着那颗树醒来的时候。
接下来，不远处的灌木里会传来沙沙声，一只缝合怪会从那里出现。
同时，她手边还有那根屁用没有的木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又回来了？
莫非，这是一个会无限重置的世界？
郗琳脑中莫名冒出这样的猜测。
随着这猜测出现，更多记忆在她脑中快速复苏。
明白了一切，郗琳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唤道：“穆穆。”
随着郗琳话音落下，穆笙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样？”穆笙问道。
“咳，挺好。”郗琳回答，“要不是穆穆最后帮我屏蔽了恐惧，我大概都要吓死了，这新手引导，绝对够恐怖！”
没错，郗琳这一次又是在体验新手引导。
半个多月下来，新游戏的制作已经完成，在准备开放之前，郗琳作死地决定，要以玩家的身份体验一次游戏。
于是郗琳的这部分意识，在进入深度睡眠之后，被穆笙抽空了浅层记忆，也就是大脑缓存。
接着，这部分意识再被置于混乱幻梦境中，在混乱属性的影响下，变得迟钝，并带入预设的玩家身份，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而相较于郗琳还有穆笙保护，最后被临时屏蔽了恐惧。
其他玩家经历刚才的一切，怕是会被吓得不轻。
恢复记忆后，心有余悸的郗琳忍不住提前幸灾乐祸，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其他人的表现了！
肯定不会比她好！
毕竟她可是【混乱】的主人，受到混乱属性的影响并不严重，甚至还能冷静思考。
虽然……思考了也没什么卵用。
但总比其他人只能一次次死过来要好得多。
郗琳已经深切感受到了混乱的力量，使人沉沦而不自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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