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看见许长生以后，男人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颤抖如同一阵电流闪过！
紧接着，男人激动的匍匐在地上。
身体颤抖！
眼前的人是谁？
不！
眼前根本不是人，而是神！
是他追随而且信仰的神！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神！
更没想到，神会降临在自己的审判空间！
当初一见，让他顿悟！
在芸芸众生的传教士中脱颖而出，成为新的主教。
靠的就是神对他的指点。
甚至于，在他顿悟之后，手中出现了一本书。
《神言》
神对他的教诲每次认真思考透彻明悟之后，书中金光闪烁，就会出现一句语录！
这些话，每一句都有着神奇的能量。
虽然他时时刻刻祈祷，希望能有朝一日再次得到神的旨意和指导。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敢奢求过再次见到神。
而现在！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遇见神。
一时间，男人激动得浑身颤抖，整个人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低着头，膜拜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吾神！”
“是您感受到了我的祈祷吗？”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
许长生也愣住了。
杨韬更是懵逼了！
这他么的叫什么事儿？
您不是主教吗？
不是我用刀子献祭自己请您来的吗？
可是……你在做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有些难以置信。
而许长生却眯起了眼睛。
难怪他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说话声音很耳熟。
语气更是熟悉无比！
但是许长生从来没见过主教，也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等到后面。
男人说的那些什么代替众生受苦的话……更是上辈子耳熟能详的理念。
他彻底好奇了。
因为这种观念，可是自己传出去的啊。
难道……自己的好徒儿来了？
忽然之间，许长生神情有些诡异。
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自己上次策反的那个传教士吧？！
想到这里，许长生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
如果……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有救了？
而此时杨韬却傻眼了。
什么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我他么借刀杀人，找来的杀手是人家儿子？
这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眼前的人，不应该是主教吗？
而这许长生不应该是被审判者吗？
这里……不应该是主教的审判空间吗！
可是为什么主教对着许长生磕头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
杨韬不傻，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儿。
难道自己献祭的方式错了？
能再来一次吗？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主教大人和自己一样匍匐在地上。
一点主教该有的尊严都没有好不好！
他很想提醒对方一句：“主教大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要知道。
主教在教会里的地位很高。
至少杨韬没有接触过主教这个水平的存在。
可是！
为什么主教对许长生如此尊敬？
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杨韬偷偷看了一眼主教，他能感觉到对方看着许长生的眼神里，有一种满是狂热的信仰！
这一刻，杨韬彻底懵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主教大人……这人……是异教徒！”
“您不审判他吗？”
“是我献祭自己……把您请来的……”
“而且……他的脑海有绝望原种，这是……”
杨韬话音未落，直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击飞，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异教徒？”
“哼！”
“大胆！”
“口出狂言，目无尊长！你想要做渎神者吗？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你所信仰的神！你说他是异教徒！？”
“如果他是异教徒，那你是什么？！我又算什么？”
杨韬彻底傻眼了！
到底什么鬼？
他刚从地上爬起来。
主教手里的金光闪过！
瞬间……
杨韬感觉自己被禁锢起来一样，呼吸困难，血液都凝滞一般！
他害怕了！
而且他很无辜！
自己他么的辛辛苦苦捅了自己几刀，就为了进来审判空间被你打？
杨韬脸色很难看，眼前的一幕让他迟迟难以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脑海里有绝望果实！”
“这是我们教会的肉土罢了。”
“主教大人！”
“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很显然，杨韬对于眼前的事情一脸不解，甚至感觉信仰崩塌。
主教转身，满怀憧憬和尊敬地看了一眼许长生。
“挑衅吾神，看我审判与你！”
说完，只见主教周身闪烁，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弥漫。
似乎！
这一击，杨韬必死！
而杨韬彻底绝望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把命都搭上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许长生，实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很清楚，许长生不是C区的医生吗？
医生……医生怎么会有主教当小弟！
你他么的算哪门子医生？
哪有这样子的医生！
杨韬感觉，自己一定是见鬼了。
……
许长生见状，面无表情，他很想说一句杀了他！
但是……
许长生忽然转念一想。
他改变主意了！
杀人？
多么低级的手段。
而且……在这里杀了也不一定安全。
自己身为神，身为医生，怎么能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呢？
医者仁心啊！
神爱世人啊！
既然是神，那不应该有点神的样子吗？
想到这里，许长生盯着主教：“不，放了他！”
主教一愣，有些不理解许长生的行为。
对于渎神者，不是应该审判吗？
这不正是主教审判空间的意义吗？
就在这个时候！
许长生盯着杨韬：
“他错了，却也没错。”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错的，不仅是他，而是整个世界！”
听到这些话。
主教忽然沉默了，许长生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一言一行都是蕴藏着大智慧，或许……这就是神吧？
杨韬也沉默了。
自己想要献祭对方，杀了对方……
可是，对方竟然原谅自己？！
为什么？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错的不是自己，是这个世界？
杨韬脑海里不停的品味这句话。
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杨韬呼吸越来越慢，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死去……
而这时候。
主教果然听从了许长生的话，松开了他。
然后盯着杨韬深深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我神慈悲！”
而这个时候，主教起身，看着许长生：
“吾神，他欲侮你，欺你、杀你，献祭你，可是你为何能原谅他？”
许长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他脑子转得很快。
既然扮演神。
那就形象一点。
想到这里，许长生把头挂在绞刑架上，双目无神，盯着这个世界，感慨一声：
“正如我所言。”
“这不是一个人的错，而是世界的错，身处地狱，谁又不是魔鬼呢？”
此话一出，主教愣在了原地！
而杨韬也是眉心紧蹙。
这是什么意思？
主教有些沉默，神的话，是如此晦涩，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吾神，何为地狱，地狱在何处？”
许长生满目凄凉：
“痴儿！”
“地狱？你不正身处地狱吗？”
“我听见这世界哭喊，我听见人们在悲鸣，我听到生灵涂炭，我听到了，这里就是地狱……”
“我的使命，就是拯救这些迷途中的生命！”
“他想杀我，是因为深陷痛苦，如果杀了我，能让他不痛苦，那便杀了。”
“错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我的使命就是改变这些！”
“今天，我愿意替众生受苦！”
“所以！”
说到这里，许长生气势变了！
他整个人吊在绞刑架上，45度仰视天空，认真说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不空，我誓不成神！”
一番话，许长生说的大义凛然，说的义不容辞……
而地上站着的主教瞬间怔在原地。
原来……这里就是地狱！
这世界，到处都是痛苦和哀嚎，绝望横生，悲鸣常在……
这里不正是地狱吗？
面对侮辱欺凌甚至死亡，神都可以做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一刻！
他也忽然明白了神为什么要原谅这个渎神者！
他嘴里不停的思考这许长生的那句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不空，我誓不成神！”
这一番话只有20个字。
但是每个字，却如同有着魔力一样，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让他浑身颤抖。
手中书更是跃跃欲试！
他从这句话里，他听到了一种大志向、大意愿！
一种如果牺牲我自己可以解救更多的人，我宁可牺牲我自己的自愿牺牲奉献精神！
这种精神，人怎么能有？
只有神才具备！
男人闭上眼睛，脑海里似乎浮现出这样一幕：神见到地狱里还有无数受苦的魂灵，便不忍心离去的决绝和信仰。
他楞在原地，双目紧闭！
开始不停的思考和挣扎。
他明白，这是神对自己的恩赐，也是对自己的点化。
机会极为难得！
他静静品味。
忽然，身躯一阵。
又突破了！
男人激动的差点流泪。
因为每一次的突破，都需要打破曾经的牢笼。
很多传教士一辈子都无法踏出这一步。
而自己，接连两步踏出。
这是造化，这是机缘，这是神恩！
良久！
男子对着许长生，低头说道：
“我的神，谢谢您！”
“我悟了！”
男子手中的书中，突然金光闪闪，新的一页上，多出来几行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不空，终不为神！”
许长生看见这一幕，也是傻眼了。
为什么你悟了？
凭什么你这就悟了！
为什么我没有领悟？！
许长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自己似乎不是很友好。
自己昨天说了一番话，人家就从传教士变成了主教！
而自己同样说了一番话，结果……屁都没有！
许长生感觉太艹了。
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言出法随”吧？
要不然，这个东西，自己除了装逼一点实际意义没有。
许长生脸上的无奈被男人都看在眼里。
他仿佛感觉到到了神对世间的无奈。
他连忙趴下身子：“神，您放心！”
“作为您做忠实的信徒，我愿行你大愿，让您的理念传遍世界。”
“我会在神国建起万层高塔……”
“名为：长生殿！”
……
说完，主教忽然转身，盯着杨韬。
“愚蠢的渎神者，你太狭隘了！”
“你现在明白了吗？”
“神把绝望原种置身脑海，你可知为什么？”
“神被你欺辱、被你献祭，却不还手，依然原谅你，你可知为什么？”
许长生闻声，脸红一阵，他很无奈：我特么打不过他，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杨韬却双目无神。
刚才许长生和主教的话，让他隐隐之间有些动容。
他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他感觉，自己的信仰正在崩塌，正在重建！
而主教却说道：
“这就如同神把自身置于地狱之中！”
“神来这里，是为了拯救这个痛苦绝望的世界，我们所信仰的，是神的精神和意志，我们所背负的，是神所坚持的！”
“神到此来，是为了救赎！”
“是为了苍生无苦，是为了人间信仰。”
“他听到地狱里还有无数痛苦，不忍心离去，也不忍终生受苦，于是选择留在了这里，并立下重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神！”
“痴儿，你还没领悟吗？”
杨韬突然跪倒在地，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我错了！”
“原来我都错了……”
杨韬开始疯狂的忏悔起来！
他沉浸神学多年。
对于绝望教会更是十分痴迷。
作为一名忠实的教徒。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所学所研终究的东西，终究是落了下乘！
甚至，杨韬隐隐感觉到，哪怕是所长他们，也根本不了解真正的绝望。
原来如此！
杨韬看着绞刑架上的许长生，想到对方大脑里的绝望种子，想到刚才他在地下研究所听到众人对许长生的评价……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被神医弃。
他们的痛苦，是短暂的。
神愿意用自己的痛，却解救这个世界。
这是多大的宏愿啊！
杨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绝望果实。
没想到，自己是迷路了……
那些绝望教会教会的传教士，不过只是小道而已。
而此时能听到神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神啊。
为了世人，自愿身陷地狱。
面对自己想要杀了他，却能笑着说道：“痴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是怎么样的格局？！
忽然！
就在这个时候。
金光从主教的书中闪过，进入杨韬的身体之内！
片刻之后！
杨韬身上的伤口忽然复原了！
这一刻，杨韬自己都傻眼了。
这是……
神……神迹！
这就是神迹吧！
他对神学研究透彻，很清楚，想要出现神迹，太难了！
眼前，这绝对是神！
这才是真正的神迹啊！
但是！
并没有结束。
金光继续闪烁。
杨韬整个人都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
他感觉到一种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东西在身体内滋生！
这种感觉很奇怪。
并不是那种使用了诡异提取物以后变强的感觉。
而是一种……
难道……
杨韬脸色一变！
他忽然想到有一种可能。
对！
这是对于诡异、对于机械义体的免疫抗性的东西。
这是类似于绝望果实的效果。
杨韬为什么没有把全身都改装成机械义体，因为他不敢。
一旦改装度过高，泰坦能量会摧毁人的意志，产生侵蚀病。
现在的杨韬已经是临界值了。
但是，这一阵金色光芒闪过以后。
他感觉到，自己内心平静了下来，往日里的焦躁感、戾气、愤怒……等等负面情绪全都平静了下来。
虽然自己没有变强，但是，却得到了比强大更重要的事情：上限提高了！
杨韬浑身激动。
这应该是就是神的馈赠吧！
这才是真正的神。
他浑身颤抖，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多谢主教！”
主教摇了摇头：“不，你应该感谢神，感谢自己！”
“只有纯正的信仰，才能得到神的认可，才能获得神的馈赠！”
“你好自为之！”
杨韬闻声，此时哪里还有什么质疑，他现在是完完全全切实感受到了神恩的存在，他连忙对着许长生一阵跪拜！
“多谢神！”
“感谢您的恩赐！”
“我会跟随您的步伐，成为您最忠实的信徒！”
片刻之后。
主教对着许长生深深鞠躬：“神，我将遵循您的旨意，把地狱变成人间！”
说完之后，他身上的教会常服都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许长生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内心却愤愤不平！
很难接受眼前的这些事情。
你们都变强了。
伤情也恢复了！
我呢？
我他么不是你们口中的神吗？
为什么我现在还在绞刑架上？
这……最起码的尊重不应该有吗？
他许长生两世为人，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真的是，岂有此理！
许长生想要吐槽，但是又担心暴露自己。
他现在发现了。
装逼一点不爽。
装逼两次了！
自己得到了什么？
果然，装逼一时爽，事后心哇凉！
还是苟着变强舒服。
今天多好……
自己一声不吭，睡了一个化学觉，就成了今天外出事件的幕后黑手，收获满满！
人啊，有时候真的不能太在意名气，实实在在的东西不香吗？
被人叫神又能怎样？
本来自己今天作为最大的赢家心情还挺好的……
可是，现在倒好！
没想到这俩厮才是大赢家！
这个主教，肯定突破了不少。
而这个谁谁谁，看那舒服的样子，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吃亏了！
吃大亏了。
这个时候。
主教对着许长生深鞠一躬。
然后金光闪过，消失了！
审判空间，也消失了。
……
……
杨韬依然匍匐跪倒在地，许长生依然被吊在空中……
等到杨韬睁开眼睛，连忙低头一看：
他顿时发现，自己哪里还有血迹。
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
这一幕，把杨韬给震撼到了。
果然是神迹啊！
而且，他切切实实感觉到了自己天赋和上限有了明显的提高。
这种变化，别人根本没有办法发现，唯独他自己能清楚的感觉到。
杨韬知道绝望果实。
但是，他感觉，靠那个东西提升的上限和天赋，他感觉是有代价的，只是现在显现不出来。
而这种提升，却会十分自然！
哪怕是罗所长，肯定也没有办法发现。
正当他激动的时候。
许长生忽然咳咳一声：
“打扰一下！”
“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杨韬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可是自己信仰的神啊！
他连忙把许长生放下来。
杨韬有些诚惶诚恐的说到：“神，请原谅我的无礼！”
许长生顿时一愣：“什么神？”
杨韬也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许长生：“你不是神？”
许长生皱眉，一脸迷茫：“我……我是许长生啊！”
“我是医生啊，什么神？”
“你是谁？”
杨韬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许长生，顿时皱眉起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神学记载中。
神本身是不会降临人间的。
降临人间的，是神选之人，他们这些人可以沟通神灵，获得神的旨意，在关键时候才能觉醒神的意志。
刚才在审判空间，正是神灵觉醒了。
而这一切，许长生应该不是很了解。
想到这里，杨韬忽然释然了。
不过……这样也好……
杨韬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呵呵，我是谁？”
“我是奥古斯特研究所A区实验区的杨韬，是A区的副区长。”
“你叫许长生，对吧？”
“你不用害怕，今天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晕倒在了地下研究所。”
“是我救了你！”
许长生：……
真不要脸！
要不是现实中老子打不过你，我至于在这儿装嘛！
神……
要是让对方知道自己一点能力没有，还不得……
想到这里，许长生觉得还是忍一忍。
他看着眼前地中海胖乎乎的杨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杨韬笑着说道：“你刚才做噩梦了，从疗养舱里掉了出来，我怕你有危险，你别怕。”
“对了，我绑着你，是因为你在地上用头撞地板，我怕磕坏你！”
“嗯，没错！”
说完，把许长生再次放在疗养舱内。
许长生：……
这个借口，差评！
片刻之后，杨韬出去检查一番门外的情况，有折返了回来。
他看着许长生，认真问道：
“接下来的对话，你认真听好了，很关键，也很重要！”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因为这可能让你有生命危险！”
许长生也是点了点头：“嗯。”
杨韬说道：“你刚才的头疼，是不是不止一次了！”
许长生点头，眼神里满是好奇：“我怎么了？”
杨韬正色说道：“你的脑袋里，有一颗绝望原种，这种东西会在你体内生长，结出绝望之果！”
“每一次种子成长，你都会感觉到头疼！”
“但是，你千万要记住，这个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别人知道以后，绝对会杀掉你来取出果实。”
“这对别人来说，是最好的补品！”
“你明白了吗？”
“你是C区的人，应该知道前段时间研究所内死去的六名颅内长出婴儿的人，他们和你一样，但是……却也不一样！”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一定要隐瞒下去！”
许长生闻声，顿时“大惊失色”，他一脸惶恐：“怎么会这样？”
“是谁要害我！”
“我该怎么办？”
“还有……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看见许长生这般惶恐，杨韬很满意：“我是谁？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但是，我的身份和职业是奥古斯特研究所的人，但是我的灵魂和信仰，却是……哎，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慢慢的你就知道的！”
“总而言之，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你可以相信我！”
杨韬认真的看着许长生：“因为……我愿意为了保护你而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许长生顿时沉默。
他有些不明白。
在这样一个世界，人们对于信仰，看的如此之重吗？
忽然，他想到上辈子看的一部电影。
《艾利之书》。
在物欲横行，弱肉强食，毫无信仰的世界里。
或许，人们对于精神的渴望，是难以想象的！
信仰！
许长生想到人性和灵魂的存在，忽然觉得……
可能真的是有力量的吧？！
许长生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赌对了。
没错。
许长生决定不让主教杀了对方开始。
就已经在谋划一件事儿了。
如果刚才让主教杀了对方，对自己来说，哪有那么多好处！
现在多好！
多了一个奥古斯特生物研究所的高层当狗腿子。
美滋滋！
高兴归高兴。
但是……还是得忍住。
许长生认真盯着对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杨韬笑了：“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但是，你记住，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我会帮你的！”
“无条件的那种！”
“种子的事情，你暂时不需要担心，因为原种自己选择的土壤，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千万不要在不安全的地方睡觉，因为这可能会让你存在暴露的风险。”
陈和闻声，点了点头。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研究所的人找不到自己了。
因为种子是在自己选择土壤！
想到这里，许长生松了口气。
今天的事情，也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睡觉千万不能和被人在一起。
要不然，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
杨韬现在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原种都成熟了，唯独这一颗还在生长。
因为，许长生的脑海里，可能居住着神灵。
杨韬有些沉默。
因为他不知道，绝望原种这么生长下去，会成为什么？
绝望之主？
可是！
许长生的脑海里，有着另外一尊神灵。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害怕。
有这尊神灵守护，这一颗种子，可能永远也无法成熟了。
但是！
一旦这一颗种子成熟，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这个时候，杨韬对着许长生说道：
“脑子里种子，你也别担心了。”
“我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取走。”
“好了，你好好休息。”
“我的联系方式你留下，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但是，最好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许长生点头：“谢谢。”
他明白杨韬的意思，如果太过频繁，很容易引起有心人士的怀疑。
杨韬笑了笑：“没事儿，主要是……研究所内并不是铁桶一个。”
“你要小心罗所长，罗岚。”
“宫云对你不错，你可以暂时相信。”
“当时参与实验的人确切有几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三级权限而已，但是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告诉你的！”
许长生闻声，点了点头：“嗯，谢谢！”
杨韬摇头，认真说了句：“不，是我要谢谢你！”
“你让我找到了毕生追求的目标和事业！”
说完，杨韬把手里那一枚绝望教会的徽章随手一捏，便碎掉了。
这个东西，他已经不需要了！
因为他有了更加珍贵的东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
“杨教授，秦队长和宫所长让我们尽快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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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男人激动的匍匐在地上。
身体颤抖！
眼前的人是谁？
不！
眼前根本不是人，而是神！
是他追随而且信仰的神！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神！
更没想到，神会降临在自己的审判空间！
当初一见，让他顿悟！
在芸芸众生的传教士中脱颖而出，成为新的主教。
靠的就是神对他的指点。
甚至于，在他顿悟之后，手中出现了一本书。
《神言》
神对他的教诲每次认真思考透彻明悟之后，书中金光闪烁，就会出现一句语录！
这些话，每一句都有着神奇的能量。
虽然他时时刻刻祈祷，希望能有朝一日再次得到神的旨意和指导。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敢奢求过再次见到神。
而现在！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遇见神。
一时间，男人激动得浑身颤抖，整个人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低着头，膜拜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吾神！”
“是您感受到了我的祈祷吗？”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
许长生也愣住了。
杨韬更是懵逼了！
这他么的叫什么事儿？
您不是主教吗？
不是我用刀子献祭自己请您来的吗？
可是……你在做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有些难以置信。
而许长生却眯起了眼睛。
难怪他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说话声音很耳熟。
语气更是熟悉无比！
但是许长生从来没见过主教，也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等到后面。
男人说的那些什么代替众生受苦的话……更是上辈子耳熟能详的理念。
他彻底好奇了。
因为这种观念，可是自己传出去的啊。
难道……自己的好徒儿来了？
忽然之间，许长生神情有些诡异。
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自己上次策反的那个传教士吧？！
想到这里，许长生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
如果……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有救了？
而此时杨韬却傻眼了。
什么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我他么借刀杀人，找来的杀手是人家儿子？
这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眼前的人，不应该是主教吗？
而这许长生不应该是被审判者吗？
这里……不应该是主教的审判空间吗！
可是为什么主教对着许长生磕头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
杨韬不傻，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儿。
难道自己献祭的方式错了？
能再来一次吗？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主教大人和自己一样匍匐在地上。
一点主教该有的尊严都没有好不好！
他很想提醒对方一句：“主教大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要知道。
主教在教会里的地位很高。
至少杨韬没有接触过主教这个水平的存在。
可是！
为什么主教对许长生如此尊敬？
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杨韬偷偷看了一眼主教，他能感觉到对方看着许长生的眼神里，有一种满是狂热的信仰！
这一刻，杨韬彻底懵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主教大人……这人……是异教徒！”
“您不审判他吗？”
“是我献祭自己……把您请来的……”
“而且……他的脑海有绝望原种，这是……”
杨韬话音未落，直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击飞，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异教徒？”
“哼！”
“大胆！”
“口出狂言，目无尊长！你想要做渎神者吗？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你所信仰的神！你说他是异教徒！？”
“如果他是异教徒，那你是什么？！我又算什么？”
杨韬彻底傻眼了！
到底什么鬼？
他刚从地上爬起来。
主教手里的金光闪过！
瞬间……
杨韬感觉自己被禁锢起来一样，呼吸困难，血液都凝滞一般！
他害怕了！
而且他很无辜！
自己他么的辛辛苦苦捅了自己几刀，就为了进来审判空间被你打？
杨韬脸色很难看，眼前的一幕让他迟迟难以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脑海里有绝望果实！”
“这是我们教会的肉土罢了。”
“主教大人！”
“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很显然，杨韬对于眼前的事情一脸不解，甚至感觉信仰崩塌。
主教转身，满怀憧憬和尊敬地看了一眼许长生。
“挑衅吾神，看我审判与你！”
说完，只见主教周身闪烁，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弥漫。
似乎！
这一击，杨韬必死！
而杨韬彻底绝望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把命都搭上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许长生，实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很清楚，许长生不是C区的医生吗？
医生……医生怎么会有主教当小弟！
你他么的算哪门子医生？
哪有这样子的医生！
杨韬感觉，自己一定是见鬼了。
……
许长生见状，面无表情，他很想说一句杀了他！
但是……
许长生忽然转念一想。
他改变主意了！
杀人？
多么低级的手段。
而且……在这里杀了也不一定安全。
自己身为神，身为医生，怎么能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呢？
医者仁心啊！
神爱世人啊！
既然是神，那不应该有点神的样子吗？
想到这里，许长生盯着主教：“不，放了他！”
主教一愣，有些不理解许长生的行为。
对于渎神者，不是应该审判吗？
这不正是主教审判空间的意义吗？
就在这个时候！
许长生盯着杨韬：
“他错了，却也没错。”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错的，不仅是他，而是整个世界！”
听到这些话。
主教忽然沉默了，许长生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一言一行都是蕴藏着大智慧，或许……这就是神吧？
杨韬也沉默了。
自己想要献祭对方，杀了对方……
可是，对方竟然原谅自己？！
为什么？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错的不是自己，是这个世界？
杨韬脑海里不停的品味这句话。
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杨韬呼吸越来越慢，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死去……
而这时候。
主教果然听从了许长生的话，松开了他。
然后盯着杨韬深深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我神慈悲！”
而这个时候，主教起身，看着许长生：
“吾神，他欲侮你，欺你、杀你，献祭你，可是你为何能原谅他？”
许长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他脑子转得很快。
既然扮演神。
那就形象一点。
想到这里，许长生把头挂在绞刑架上，双目无神，盯着这个世界，感慨一声：
“正如我所言。”
“这不是一个人的错，而是世界的错，身处地狱，谁又不是魔鬼呢？”
此话一出，主教愣在了原地！
而杨韬也是眉心紧蹙。
这是什么意思？
主教有些沉默，神的话，是如此晦涩，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吾神，何为地狱，地狱在何处？”
许长生满目凄凉：
“痴儿！”
“地狱？你不正身处地狱吗？”
“我听见这世界哭喊，我听见人们在悲鸣，我听到生灵涂炭，我听到了，这里就是地狱……”
“我的使命，就是拯救这些迷途中的生命！”
“他想杀我，是因为深陷痛苦，如果杀了我，能让他不痛苦，那便杀了。”
“错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我的使命就是改变这些！”
“今天，我愿意替众生受苦！”
“所以！”
说到这里，许长生气势变了！
他整个人吊在绞刑架上，45度仰视天空，认真说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不空，我誓不成神！”
一番话，许长生说的大义凛然，说的义不容辞……
而地上站着的主教瞬间怔在原地。
原来……这里就是地狱！
这世界，到处都是痛苦和哀嚎，绝望横生，悲鸣常在……
这里不正是地狱吗？
面对侮辱欺凌甚至死亡，神都可以做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一刻！
他也忽然明白了神为什么要原谅这个渎神者！
他嘴里不停的思考这许长生的那句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不空，我誓不成神！”
这一番话只有20个字。
但是每个字，却如同有着魔力一样，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让他浑身颤抖。
手中书更是跃跃欲试！
他从这句话里，他听到了一种大志向、大意愿！
一种如果牺牲我自己可以解救更多的人，我宁可牺牲我自己的自愿牺牲奉献精神！
这种精神，人怎么能有？
只有神才具备！
男人闭上眼睛，脑海里似乎浮现出这样一幕：神见到地狱里还有无数受苦的魂灵，便不忍心离去的决绝和信仰。
他楞在原地，双目紧闭！
开始不停的思考和挣扎。
他明白，这是神对自己的恩赐，也是对自己的点化。
机会极为难得！
他静静品味。
忽然，身躯一阵。
又突破了！
男人激动的差点流泪。
因为每一次的突破，都需要打破曾经的牢笼。
很多传教士一辈子都无法踏出这一步。
而自己，接连两步踏出。
这是造化，这是机缘，这是神恩！
良久！
男子对着许长生，低头说道：
“我的神，谢谢您！”
“我悟了！”
男子手中的书中，突然金光闪闪，新的一页上，多出来几行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不空，终不为神！”
许长生看见这一幕，也是傻眼了。
为什么你悟了？
凭什么你这就悟了！
为什么我没有领悟？！
许长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自己似乎不是很友好。
自己昨天说了一番话，人家就从传教士变成了主教！
而自己同样说了一番话，结果……屁都没有！
许长生感觉太艹了。
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言出法随”吧？
要不然，这个东西，自己除了装逼一点实际意义没有。
许长生脸上的无奈被男人都看在眼里。
他仿佛感觉到到了神对世间的无奈。
他连忙趴下身子：“神，您放心！”
“作为您做忠实的信徒，我愿行你大愿，让您的理念传遍世界。”
“我会在神国建起万层高塔……”
“名为：长生殿！”
……
说完，主教忽然转身，盯着杨韬。
“愚蠢的渎神者，你太狭隘了！”
“你现在明白了吗？”
“神把绝望原种置身脑海，你可知为什么？”
“神被你欺辱、被你献祭，却不还手，依然原谅你，你可知为什么？”
许长生闻声，脸红一阵，他很无奈：我特么打不过他，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杨韬却双目无神。
刚才许长生和主教的话，让他隐隐之间有些动容。
他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他感觉，自己的信仰正在崩塌，正在重建！
而主教却说道：
“这就如同神把自身置于地狱之中！”
“神来这里，是为了拯救这个痛苦绝望的世界，我们所信仰的，是神的精神和意志，我们所背负的，是神所坚持的！”
“神到此来，是为了救赎！”
“是为了苍生无苦，是为了人间信仰。”
“他听到地狱里还有无数痛苦，不忍心离去，也不忍终生受苦，于是选择留在了这里，并立下重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神！”
“痴儿，你还没领悟吗？”
杨韬突然跪倒在地，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我错了！”
“原来我都错了……”
杨韬开始疯狂的忏悔起来！
他沉浸神学多年。
对于绝望教会更是十分痴迷。
作为一名忠实的教徒。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所学所研终究的东西，终究是落了下乘！
甚至，杨韬隐隐感觉到，哪怕是所长他们，也根本不了解真正的绝望。
原来如此！
杨韬看着绞刑架上的许长生，想到对方大脑里的绝望种子，想到刚才他在地下研究所听到众人对许长生的评价……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被神医弃。
他们的痛苦，是短暂的。
神愿意用自己的痛，却解救这个世界。
这是多大的宏愿啊！
杨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绝望果实。
没想到，自己是迷路了……
那些绝望教会教会的传教士，不过只是小道而已。
而此时能听到神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神啊。
为了世人，自愿身陷地狱。
面对自己想要杀了他，却能笑着说道：“痴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是怎么样的格局？！
忽然！
就在这个时候。
金光从主教的书中闪过，进入杨韬的身体之内！
片刻之后！
杨韬身上的伤口忽然复原了！
这一刻，杨韬自己都傻眼了。
这是……
神……神迹！
这就是神迹吧！
他对神学研究透彻，很清楚，想要出现神迹，太难了！
眼前，这绝对是神！
这才是真正的神迹啊！
但是！
并没有结束。
金光继续闪烁。
杨韬整个人都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
他感觉到一种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东西在身体内滋生！
这种感觉很奇怪。
并不是那种使用了诡异提取物以后变强的感觉。
而是一种……
难道……
杨韬脸色一变！
他忽然想到有一种可能。
对！
这是对于诡异、对于机械义体的免疫抗性的东西。
这是类似于绝望果实的效果。
杨韬为什么没有把全身都改装成机械义体，因为他不敢。
一旦改装度过高，泰坦能量会摧毁人的意志，产生侵蚀病。
现在的杨韬已经是临界值了。
但是，这一阵金色光芒闪过以后。
他感觉到，自己内心平静了下来，往日里的焦躁感、戾气、愤怒……等等负面情绪全都平静了下来。
虽然自己没有变强，但是，却得到了比强大更重要的事情：上限提高了！
杨韬浑身激动。
这应该是就是神的馈赠吧！
这才是真正的神。
他浑身颤抖，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多谢主教！”
主教摇了摇头：“不，你应该感谢神，感谢自己！”
“只有纯正的信仰，才能得到神的认可，才能获得神的馈赠！”
“你好自为之！”
杨韬闻声，此时哪里还有什么质疑，他现在是完完全全切实感受到了神恩的存在，他连忙对着许长生一阵跪拜！
“多谢神！”
“感谢您的恩赐！”
“我会跟随您的步伐，成为您最忠实的信徒！”
片刻之后。
主教对着许长生深深鞠躬：“神，我将遵循您的旨意，把地狱变成人间！”
说完之后，他身上的教会常服都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许长生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内心却愤愤不平！
很难接受眼前的这些事情。
你们都变强了。
伤情也恢复了！
我呢？
我他么不是你们口中的神吗？
为什么我现在还在绞刑架上？
这……最起码的尊重不应该有吗？
他许长生两世为人，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真的是，岂有此理！
许长生想要吐槽，但是又担心暴露自己。
他现在发现了。
装逼一点不爽。
装逼两次了！
自己得到了什么？
果然，装逼一时爽，事后心哇凉！
还是苟着变强舒服。
今天多好……
自己一声不吭，睡了一个化学觉，就成了今天外出事件的幕后黑手，收获满满！
人啊，有时候真的不能太在意名气，实实在在的东西不香吗？
被人叫神又能怎样？
本来自己今天作为最大的赢家心情还挺好的……
可是，现在倒好！
没想到这俩厮才是大赢家！
这个主教，肯定突破了不少。
而这个谁谁谁，看那舒服的样子，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吃亏了！
吃大亏了。
这个时候。
主教对着许长生深鞠一躬。
然后金光闪过，消失了！
审判空间，也消失了。
……
……
杨韬依然匍匐跪倒在地，许长生依然被吊在空中……
等到杨韬睁开眼睛，连忙低头一看：
他顿时发现，自己哪里还有血迹。
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
这一幕，把杨韬给震撼到了。
果然是神迹啊！
而且，他切切实实感觉到了自己天赋和上限有了明显的提高。
这种变化，别人根本没有办法发现，唯独他自己能清楚的感觉到。
杨韬知道绝望果实。
但是，他感觉，靠那个东西提升的上限和天赋，他感觉是有代价的，只是现在显现不出来。
而这种提升，却会十分自然！
哪怕是罗所长，肯定也没有办法发现。
正当他激动的时候。
许长生忽然咳咳一声：
“打扰一下！”
“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杨韬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可是自己信仰的神啊！
他连忙把许长生放下来。
杨韬有些诚惶诚恐的说到：“神，请原谅我的无礼！”
许长生顿时一愣：“什么神？”
杨韬也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许长生：“你不是神？”
许长生皱眉，一脸迷茫：“我……我是许长生啊！”
“我是医生啊，什么神？”
“你是谁？”
杨韬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许长生，顿时皱眉起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神学记载中。
神本身是不会降临人间的。
降临人间的，是神选之人，他们这些人可以沟通神灵，获得神的旨意，在关键时候才能觉醒神的意志。
刚才在审判空间，正是神灵觉醒了。
而这一切，许长生应该不是很了解。
想到这里，杨韬忽然释然了。
不过……这样也好……
杨韬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呵呵，我是谁？”
“我是奥古斯特研究所A区实验区的杨韬，是A区的副区长。”
“你叫许长生，对吧？”
“你不用害怕，今天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晕倒在了地下研究所。”
“是我救了你！”
许长生：……
真不要脸！
要不是现实中老子打不过你，我至于在这儿装嘛！
神……
要是让对方知道自己一点能力没有，还不得……
想到这里，许长生觉得还是忍一忍。
他看着眼前地中海胖乎乎的杨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杨韬笑着说道：“你刚才做噩梦了，从疗养舱里掉了出来，我怕你有危险，你别怕。”
“对了，我绑着你，是因为你在地上用头撞地板，我怕磕坏你！”
“嗯，没错！”
说完，把许长生再次放在疗养舱内。
许长生：……
这个借口，差评！
片刻之后，杨韬出去检查一番门外的情况，有折返了回来。
他看着许长生，认真问道：
“接下来的对话，你认真听好了，很关键，也很重要！”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因为这可能让你有生命危险！”
许长生也是点了点头：“嗯。”
杨韬说道：“你刚才的头疼，是不是不止一次了！”
许长生点头，眼神里满是好奇：“我怎么了？”
杨韬正色说道：“你的脑袋里，有一颗绝望原种，这种东西会在你体内生长，结出绝望之果！”
“每一次种子成长，你都会感觉到头疼！”
“但是，你千万要记住，这个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别人知道以后，绝对会杀掉你来取出果实。”
“这对别人来说，是最好的补品！”
“你明白了吗？”
“你是C区的人，应该知道前段时间研究所内死去的六名颅内长出婴儿的人，他们和你一样，但是……却也不一样！”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一定要隐瞒下去！”
许长生闻声，顿时“大惊失色”，他一脸惶恐：“怎么会这样？”
“是谁要害我！”
“我该怎么办？”
“还有……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看见许长生这般惶恐，杨韬很满意：“我是谁？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但是，我的身份和职业是奥古斯特研究所的人，但是我的灵魂和信仰，却是……哎，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慢慢的你就知道的！”
“总而言之，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你可以相信我！”
杨韬认真的看着许长生：“因为……我愿意为了保护你而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许长生顿时沉默。
他有些不明白。
在这样一个世界，人们对于信仰，看的如此之重吗？
忽然，他想到上辈子看的一部电影。
《艾利之书》。
在物欲横行，弱肉强食，毫无信仰的世界里。
或许，人们对于精神的渴望，是难以想象的！
信仰！
许长生想到人性和灵魂的存在，忽然觉得……
可能真的是有力量的吧？！
许长生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赌对了。
没错。
许长生决定不让主教杀了对方开始。
就已经在谋划一件事儿了。
如果刚才让主教杀了对方，对自己来说，哪有那么多好处！
现在多好！
多了一个奥古斯特生物研究所的高层当狗腿子。
美滋滋！
高兴归高兴。
但是……还是得忍住。
许长生认真盯着对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杨韬笑了：“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但是，你记住，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我会帮你的！”
“无条件的那种！”
“种子的事情，你暂时不需要担心，因为原种自己选择的土壤，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千万不要在不安全的地方睡觉，因为这可能会让你存在暴露的风险。”
陈和闻声，点了点头。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研究所的人找不到自己了。
因为种子是在自己选择土壤！
想到这里，许长生松了口气。
今天的事情，也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睡觉千万不能和被人在一起。
要不然，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
杨韬现在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原种都成熟了，唯独这一颗还在生长。
因为，许长生的脑海里，可能居住着神灵。
杨韬有些沉默。
因为他不知道，绝望原种这么生长下去，会成为什么？
绝望之主？
可是！
许长生的脑海里，有着另外一尊神灵。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害怕。
有这尊神灵守护，这一颗种子，可能永远也无法成熟了。
但是！
一旦这一颗种子成熟，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这个时候，杨韬对着许长生说道：
“脑子里种子，你也别担心了。”
“我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取走。”
“好了，你好好休息。”
“我的联系方式你留下，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但是，最好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许长生点头：“谢谢。”
他明白杨韬的意思，如果太过频繁，很容易引起有心人士的怀疑。
杨韬笑了笑：“没事儿，主要是……研究所内并不是铁桶一个。”
“你要小心罗所长，罗岚。”
“宫云对你不错，你可以暂时相信。”
“当时参与实验的人确切有几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三级权限而已，但是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告诉你的！”
许长生闻声，点了点头：“嗯，谢谢！”
杨韬摇头，认真说了句：“不，是我要谢谢你！”
“你让我找到了毕生追求的目标和事业！”
说完，杨韬把手里那一枚绝望教会的徽章随手一捏，便碎掉了。
这个东西，他已经不需要了！
因为他有了更加珍贵的东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
“杨教授，秦队长和宫所长让我们尽快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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